“現在企業都往金融里跑，包括老曹（曹德旺），你們哪有不做金融的？”全國政協委員、原中石化董事長傅成玉說。

　　“我沒有。”坐在他斜對面的全國政協委員、福耀玻璃創始人曹德旺回應道。

　　“那你是少有的”。傅成玉說罷，會議室里響起一陣笑聲。

　　這是3月4日全國政協經濟組小組討論時的一段精彩的“花絮”，當時討論的話題是經濟“脫實向虛”。傅成玉說，現在很多上市公司，其利潤主要不是來自主業。很多實體企業去做金融，會導致產業空心化。

　　警惕經濟“脫實向虛”成為今年全國兩會的熱門話題，尤其是金融資本泛濫對實體經濟帶來的沖擊，引發廣泛關注。近年來在資本市場發生的舉牌潮就是典型例子。統計數據顯示，2015年，資本市場共發生舉牌160次，涉及87家上市公司。2016年比2015年略有減少，舉牌也多達128次，涉及74家上市公司。其中，寶能系、恒大系等保險資金舉牌一些優質龍頭企業，更是引發熱議。

　　對于險資舉牌，全國政協委員、伊利集團董事長兼總裁潘剛說，在舉牌事件中，除了資本正常財務投資外，不少資本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，多次舉牌同一家企業。在全面控股后，屢屢干涉公司管理層任免等事宜，致使原有的經營思路被迫一再調整。這樣的舉牌，不但沒有支持企業發展，反而損害了企業的穩定經營能力，對實體經濟健康發展造成沖擊。全國人大代表、海馬集團董事長景柱認為，“類舉牌者”拉升上市公司股價，擾亂市場經濟秩序，致使上市公司市值逐漸“脫實向虛”，產生短期的泡沫，甚至會造成系統性風險。景柱說，“實業為本，資本為器，實體經濟是基礎，是根本。只有百業興，才有資本市場興，資本市場應切實服務實體經濟。”

　　在3月4日那場小組討論會上，曹德旺建議，要強化“脫虛向實”的重要性，引導資金進入實體經濟。在當時的討論中，全國政協委員許家印也在場，他是恒大集團董事局主席。許家印只談了房地產——“房地產不是誰都能做的。很多企業認為有錢就能開發房地產，但是把市場搞亂了。”

　　這是一次意味深長的討論。在深化改革轉型升級的大時代，作為一名財經記者，能夠身處代表委員共商國是的現場，記錄歷史，對自身的人生經歷同樣意味深長。